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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胖子』也並非每天都蹲點守候在這家商店門口。中秋節之前,他經常去南京路第一食品商店門口轉悠。他去這個地方並不是找客戶,而是找其他『黃牛』換券。『胖子』說,中秋節時,第一食品商店門口往往聚集了一兩百個『黃牛』,仿佛開大會一樣。『黃牛』們在這裡互通消息,尋找更多的商機。
『第一食品商店有很多大「黃牛」,他們手裡的券都是論萬的。』說到這裡『胖子』忍不住嘖嘖了兩聲。中秋節前,有的公司采購也會過來問他要月餅券,一下子就要1000張,『胖子』手頭沒貨,只好到第一食品商店找大『黃牛』要貨。『最關鍵的是,這些大「黃牛」還能提供發票,否則這些公司采購是沒法報銷的。』『胖子』壓低聲音說,做這種生意還要記得給公司采購一些回扣,哪怕是100元,這些人也會覺得你很上路,以後還會來找你。
一年一度的中秋節讓『黃牛』們大賺一筆。但是算起來,今年讓他們賺得最多的還是世博商機。世博會期間,『胖子』並沒有到世博會門口攬生意,而是繼續蹲在商場門口『守株待兔』,一張世博門票130元收進,160元賣出。最賺錢的『黃牛』幾天就入賬上百萬元。
[『黃牛』眼裡的『黃牛』]這行賺錢但累人,明年擬開高檔飯店不做了有需要,就有供給。賣家用不掉有供應,買家想獲得有需求,『黃牛』則打通了供需雙方之間的屏障,只要價格能接受,三方都得益。
不過,面對稀缺商品,『三贏』的局面也會被打破。比如春運火車票,黃牛幾乎壟斷了資源,坐地起價,這就損害了買票人公平購票的權益。更何況有『黃牛』制假售假,更是讓消費者不爽。如何讓商品不稀缺,應是有關部門解決的當務之急。
對於掌握大量資金的大『黃牛』,『胖子』並不十分羡慕。『風險太大,錢賺太多也會墮落。』『胖子』頗有感觸地說,介紹他進這行的那個『黃牛』早已不知去向。4年前,這個『黃牛』就擁有80多萬元的身價,但是『胖子』最後一次見到他時,發現他已染上毒癮,短短幾個月就把80多萬元花光了。 『胖子』嘆息著說,在『黃牛』圈子裡,能賺大錢還保持清醒的人不多,因為乾這行錢來得太容易,不少人在不知不覺中墮落了。
另一方面,『黃牛』總是生活在陰暗的角落裡。即使有錢,也不會受到大多數人的尊重。 『大多數人不喜歡「黃牛」,他們害怕我們設局騙他們,賣假票假券。 』『胖子』有些無奈,『黃牛』在大多數人眼中就是『壞蛋』,『其實除了有些人使壞坑人外,很多「黃牛」都是靠體力吃飯。 』
『辛苦是辛苦,我感覺現在過得還是蠻有滋味的。』『胖子』笑嘻嘻地說,看著老婆、孩子,他就有了拼下去的勇氣。在即將到來的2011年,他計劃在鬧市區開一家有檔次的飯店,飯店多賺點錢,他就不用做『黃牛』這一行了。
雖被外地人盤踞,但上海人情商智商仍是『一只鼎』上世紀80年代,上海的『黃牛』方興未艾。在『胖子』看來,周立波模仿的倒賣外匯券的『打樁模子』應該算是80年代後第一代『黃牛』,這批『黃牛』以上海人為主,但之後上海人的比重越來越少。如今,只有一些四五十歲的上海人還依然做『黃牛』,而大部分的『黃牛』則來自外地,並逐漸形成了各自的勢力范圍,比如江蘇海門人專做聯華OK卡的生意,在商場包櫃臺倒賣禮券則是安徽人的主營項目。而『黃牛』也分三六九等,大『黃牛』運作資金往往有幾百萬元,有時候還能『壟斷』某個商場的促銷活動,像『胖子』這樣的只能算是小角色。
『不過,你不能不佩服還是上海「黃牛」最聰明。 』『胖子』總結,做『黃牛』這一行,最重要的就是看臉色和頭腦聰明。看臉色靠的是情商,頭腦聰明則是考智商,算賬要清楚,特別是商場折扣券,『買多少抵扣多少,贈送多少積分』,各個商場都有專門的人負責計算,而『黃牛』則需要算得過這些專業人士。 『胖子』感嘆說,在算賬這方面,上海老『黃牛』們有自己的一套,顧客還沒弄明白,他們已經算出來了,『頭勢絕對清爽』。現在,有的外地大『黃牛』即使能『壟斷』某個商場,也會聘請上海老『黃牛』專門負責算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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